游贵州荔波茂兰黄杨沟
人如树,树如人。不经历挫折的人,成不了大器;不经历艰难的树,就不会名贵。游过黄杨沟的人,大都得到这样的启发,产生如此的慨叹。
黄杨沟位于贵州省荔波县南面,距县城约30公里,有新修的柏油路直达。黄杨沟的卖点是连片生长了国家一级保护植物、四季长青的黄杨树。那里的黄杨树属小叶类,常绿灌木,树皮灰色,有规则剥裂。叶倒卵状,花簇生于叶腋,无花瓣;柱头粗厚,蒴果球形,木材坚硬致密,可做美工制品等;茎枝入药,能治风湿疼痛、牙痛、胸腹气胀、跌打损伤等症。
黄杨沟里的螃蟹不知疲倦地四季穿行。沟里的水神出鬼没,水流有时会突然出现,漫过树身,黄杨树变成水上丛林;有时倾刻间又无影无踪,树便婷婷玉立。
顺河而下或逆沟而上,在100米开外就能看到那片长约1000米、宽约30米的低矮的绿油油的植物。不留意的还以为是一块麦田。待走了过去,才发现它们原来是相当于五、六万个有序摆放的黄杨盆景。
向导告诉我们,这个巨型盆景顶盛时期有达10万株之多,后来被一些外来喜好者逐渐挖走,现在残存的仅为三分之二多一点,幸好茂兰保护区及时成立,要不到今天也许一株也找不着了。
过去前往黄杨沟的交通并不好,以步行为主,偶有马车、单车路过。但为什么外面的盆景爱好者愿意跋涉数十里到此盗掘呢?从附近村寨上百岁的布依族老人嘴里,我们才找到了答案。
那里黄杨树的药用价值与他乡的并无二样,人们更看中的是其景观。据老人说,打小时候起,那些黄杨树就几乎有如今这么高了。可老人已从光腚无知长成了暮气横秋,将要撤手离世,黄杨树却似乎没有什么变化,高的也不过七、八十厘米,只是树干略粗略弯了一些,树叶照样油光发亮、生气勃勃。
走进沟里,摈开树枝,一个奇特的景象更是让人惊讶:成千上万的黄杨树竟然都生长在石缝中或石板上,肉眼几乎找不到生命所依赖的泥土。据向导说,不仅如此,而且还经常遭到人畜的践踏和急流的洗涮。难怪它们都根桩虬壮,树叶密匝,犹如一帧帧天然树桩盆景,原来是为了适应环境,延续生命。
可想而知,那些"文明"盗树者,想盗的不是树,而是"精神"、是"力量"、是"信念"。怪不得,有的黄杨盆景在闹市里一株叫价不低于3000元,有的高达八、九千元。如果只是树,能管得了这么高的价位吗?
可以说,这是黄杨树苦尽甘来的表现。那些长在肥沃土壤里的树种,因干高枝壮,早就被人砍掉、烧掉或者自生自灭地烂掉,而黄杨树却越老越值钱,越弯越管用,越"丑"越耐看,且受人尊重、敬佩,当宝贝看待,不仅不被人们肆意毁坏,人们还想方设法让它们活得更久更壮。
但是,人世间却有许多不如黄杨树的现象,明明知道当"智慧"已经失败、"天才"无能为力、"机智"与"手腕"也已没有,其他多种能力已束手无策时,成功就在眼前,正如俗话说:"冬天已将过去,春天还会远吗?"时,却不能坚持下来,前功尽弃。
黄杨沟里的黄杨树们,如果不与洪水猛浪搏斗千百回,如果不与少土缺肥抗争千百度,树干就不会长得那么粗壮、坚硬、结实,同样道理,人若不遭遇种种阻碍,他的人格不会高尚,本领不会强大。假如贝多芬的两耳不失聪,可能不会成为伟大的作曲家;假如但丁不被宣告死刑,过二十年的逃窜生活,《神曲》不会同出自他的手上。火石要经磨擦,火花才会发生。人要遇到刺激,生命的火焰才会燃烧。
黄杨沟里的黄杨树,因为长在石板上,没有依附、没有养分,它就要盘树错节,深深植于石缝中,吸取营养,坚固自己,让根系粗密发达,即便是惊涛骇浪也耐何不了它,即便是天干地旱也有能力供养枝叶。所以,树要想生存,必须适应生长的环境,人要想成就,必须接受恶劣环境的锤炼。
在生活中也是一样,家庭主妇们总爱买山里人卖的肉,她们说城里养的牲畜饲料充足、营养丰富,虽肥厚鲜明,但因周期短,肉质疏松,滋味寡淡。而山里人养的牲畜却因饲料有限,供给不足,虽个小肉瘦,但因周期长,肉质结实,口感清香。黄杨沟里的黄杨树如今倍受青睐,难道不是得益于它的缺土少肥吗?人也一样,在恶劣环境下成才的人,其潜质往往要比优越条件下成才的人更胜一筹,因为逆续把弱者早已筛出,剩下的唯有强者。(贵州省荔波县委宣传部)